【凌越】财神到
财神*穷神，7800+一发完，he
“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
“王越，凌睿爱你。”
一切皆为我流设定，人物剧情改动大，切勿深究
01
王越是一个小小的穷神。
这是他下凡的第十几天，也是他在人间历练的第十几年。作为一个外卖员，他每天骑着一辆因为退漆所以车身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小电动，风驰电掣地穿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在夜晚沉默的路灯的袒护下，回到他的家——一间在破旧居民楼当中的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面有一个智力受损的哥哥。
如果王越到家早，就会顺路拐去旁边的菜市买上十块钱的猪肉，再买几个大白馒头，回到家煮一锅肉粥，再把昨晚冰箱里的剩菜拿出来简单的热一热。等哥哥王超把一碗肉粥吃完，他就就着旧菜和稀饭，送着馒头吃。
吃完饭后王越要帮王超洗澡，不大的浴室横着一个浴缸，是他有次送外卖路过二手市场时看到的，跳楼价199，王越从它面前经过三次，最终还是咬咬牙买下了。
王超在里面扑得欢，附在水面上的小玩具也随着水的波动而波动。王越不耐烦地摁住他，皱眉说了一句别闹，拿着喷头往王超头上淋着水，感受到洗发水流进眼睛带来刺刺的痛，王超才老实了下来。
等两个人都洗完澡，也有十一点半多了，再把王超哄睡，时针将将好指向数字12。王越把灯关了，一个人靠在床边，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自己的时间。
*
王越记得换届大会的那天，他接过上一届穷神爷爷递过来的破旧的碗，碗的边缘坑坑洼洼的缺了几道口子，碗底还裂了道细缝。
“好好干，小越，”上一届穷神拍拍王越的肩膀对他说，“比穷大赛的时候我就很看好你，你那些师兄弟都不行，一个两个的，装穷！”
老穷神嗤之以鼻，面上难掩鄙夷，“哪有穷人还喷得起香水的，那么大的味儿。当老头子五感衰退吗？”他摇摇头继续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有你是真穷！最穷！”
王越被拍得直咳嗽，他勉强地笑笑，有点不知道老穷神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我倒也还吃得起饭……”他小声地狡辩着。
“放心，”老穷神大手一挥，“之后就吃不起了！”
王越：……
现在虽然没到吃不起饭的地步，但也算得上是举步维艰。因为“穷神”的身份，王越不敢跟其他人走得太近。他现在还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生怕别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失去钱财而陷入困难。
他刚开始是在餐厅打工，后来餐厅的人气日渐下降，没过多久就倒闭了。王越背着包走出餐馆的时候特别心虚，头都不敢回，径直地走了。
后来他就去工地。前面也一直都好好的，王越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与工友之间的距离，每天多干活少说话，在工友中出了名的老实。
结果有天他好好地在工地上走着，被地上的砖头绊了一下，王越本人倒是没什么事，被他扑倒当做肉垫的工友看起来比较有事，牙都磕掉了一颗。
王越带着工友去到医院，赔了医药费，3908元，他攒了好久的工资一下就离开了他的口袋，王越心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给工友道歉，再不停地对着对面这个又高又帅的医生说辛苦了麻烦您了。
经过前两次，王越懂了，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适合从事集体工作，他要一份独来独往的工作，最好是不怎么直接与人接触的，思来想去，外卖员的工作完美的符合他的要求，于是他成了一个外卖员。
这个月订单达标后还有一笔五百元的奖励，足够带哥哥去复查之后再去小区门口嗦两碗粉。
王越骑着车晃晃悠悠地想，穷神真就留不住钱，他摇摇头，又不能丢下王超不管。王超已经够倒霉了，小时候的那场车祸，为了护住他，王超挡在了王越的身前，紧紧地抱住了他，从此只剩下七岁的智商和记忆。
小电车继续晃晃悠悠地往前开，像这个城市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一样，为了自己的生计不停奔波。他们是社会中最努力又最不起眼的小人物，也是这个社会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02
王越接了一个急单，地址是市医院的外科诊室。
现在是将近凌晨12点，他把王超哄睡了，躺了半个小时没睡着，想着出来再接两单。
一份大份的酸汤肥牛，一路上都冒着香气，即使盖了外卖箱都挡不住那味道往外冒。
多半是刚下手术的医生。王越骑车的时候想，待会自己得离人家远点，医生可是救人命的，万一给人家整倒霉了，那可不行。
到诊室外面的时候王越给那人打电话，想说放在外面的凳子上自己出来拿一下，这样就可以避免直接跟人接触。
电话通了，王越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打断。
那人听起来很累，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疲惫，以至于显得很低沉。他说：“能不能请你帮我放在办公室的桌上，直接推开门就行，里面没人，或者麻烦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王越没办法了，既不想走进没有人的办公室，又不想和那人正面碰上。思来想去他推开门，站在门边，伸长了手想把外卖放到门右手边的凳子上。距离有点远，但伸长了手也能够到。
凌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个画面：头上戴着黄色兔耳朵的外卖小哥半蹲着，一只手抠着门框，另一只手努力地的伸长，好像在放什么东西。因为动作幅度的原因，工作服下漏出一截精瘦的腰身。
凌睿觉得有些好笑，他刚下手术，连续六个小时的高压加班工作让他的胃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他火速给自己点了一单外卖，在等外卖的途中去厕所洗了一把脸，回来就看到这画面。
凌睿走上前拍了拍正在做高难度动作的王越，凑近看他在干什么。
“你在干嘛？”
凌晨十二点的医院走廊，并没有很多人在走动，也没什么声音。多数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司其职，走廊的灯白得泛着冷光，透着一种幽幽的蓝。
王越突然被拍了一下，吓得一个激灵，那份酸汤肥牛还没有放稳，他就想快速地站起来，但刚才高难度的动作让他的腿有点麻，以至于站起来的时候重心没找准，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去，连带着他刚才努力推了很久的酸汤肥牛饭。
凌睿接住了他。
但是凌睿不能同时接住酸汤肥牛饭。
外卖掉在地上，汤汁从塑料袋的边缘蔓延出来，香气渐渐挤满整间办公室。
王越：……
这哪家外卖比他穷神还抠连个塑料盒都不给！
他挣扎地从凌睿的怀里站起来，医生的白大褂还留有消毒水的冰冷的气息。王越手忙脚乱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副要给凌睿磕头谢罪的模样。
“哎哎别，没事没事……”
“实在是对不起啊，我怕办公室里没人不太敢进去，万一你们有啥重要资料丢了我担不起……就想着放着凳子上，没想到……对不起对不起！”王越连连道歉。
“没事，不是你的问题，”凌睿说，但他的肚子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不满意地发出一声反抗，“我再点一份。”
“要不，您之后还有什么事吗？”王越看看手机，十二点十一分，他关闭了接单功能，抬头忐忑地看着凌睿，“要不我请您吃吧？”
凌睿闭着眼捏了捏鼻梁，刚想说不用，睁眼就看到王越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一双圆杏眼透着忐忑与内疚，医院冷白的灯光落在他眼里，显得特别的清亮。
不知怎么的，凌睿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好。
03
这世界上还有比“穷神还要请人吃饭”更可怜的事吗？
王越在心中狠狠地骂着自己的粗心大意，原本不想直接跟人接触，这下好了，不仅近距离接触了，还要请人吃饭，万一人家明天破产，看你要怎么办！
医院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夜宵的摊位还没有收摊，王越点了两碗云吞面。
等面的时候凌睿打量着着四周，笑了一声，对王越说：“我在这工作这么久都不知道有这地方，你怎么知道的。”
王越把帽子摘了，露出略长的头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送外卖嘛……走街串巷多了，就知道了。”
他跟凌睿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路边摊的桌子是那种折叠式的小木桌，桌面很矮，塑料凳又有一点高，凌睿一双大长腿简直无处安放，只能伸到王越这边。
王越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和他的直接接触，生怕一不小心就给人搞破产了，那真的是卖了他都还不起。
“凌医生，您别嫌弃，这家味道还可以的。”过了一会，王越又说。
凌睿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人用尽全身力气地在躲他，看他一眼都不敢。不应该啊，凌睿在心里想，他好歹也是医院里被封为男神级别的，怎么到王越这就变得这么可怕了呢？
他的眼睛很好看，可是他一直低着头，看不到。凌睿有点郁闷。
郁闷的凌睿开口问：“你很怕我？”
“啊？”王越抬头，似乎不明白凌睿为什么会这样说，他瞪着眼睛摆着手摇着头，当场来了个否认三连，“没有没有，您是好人，是我对不起您。”
凌睿：……听起来怪怪的。
“‘您’就算了，显得我好像很老的样子。”凌睿说，“不怕我的话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
王越无语，这让他怎么说，直接说“因为我怕您会破产”吗？这是会直接被送进医院三楼的精神科的程度吧……
正巧这时候面好了，两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摆在小桌上，上升着的热气阻隔了凌睿打量的视线，王越刚想松一口气，就听到凌睿又问他：
“我是不是之前见过你？”
王越：？
他愣愣地看着凌睿，因为吃惊的缘故眼睛瞪得很圆，这让凌睿莫名想到之前在医院小花园发现的一只小野猫，一开始只有他会去喂，后来喂的人多了，那小野猫竟然就再也没来过。
一只黑色的、有着绿眼睛的小野猫。
凌睿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笑出声，他提示着眼前人：“几个月前，你带着你的工友，他好像是摔伤。”
“哦！”王越恍然大悟，是之前那个倒霉的给他垫了一下的工友，“没想到您还记得。”他讪讪地笑。
凌睿又笑了一下，低头吃了一口面。倒也不是故意去记，只是那双眼睛，他总觉得在哪见过。
两人都没再说话了。深夜的巷子里只回荡着路边摊的香味，一个圆圆的小灯泡被缠在树干上，但因为接触不良的原因，灯光显得有些微弱，照在两人身上还有种微妙的温馨。
04
那一晚的意外事件让王越越想越慌，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天只要看到有市医院的单子他都抢着送，做贼心虚地走在医院各个楼层的时候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凌医生真是个好人，帮好多病人都垫付了诊费。”走过去的两个护士说。
王越跟在她们身后拿着外卖走进电梯，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挤在电梯的角落。
“是啊，一点架子都没有，还很帅！”另一个女护士附和着。
“要不是他家里的事，凭他这个条件又怎么会一直单身。”
“他家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吗？”高一点的护士说，“他家里不知道怎么欠了人家400万呢，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没个女朋友。”
“哎呀，真的好可惜，但是400万确实多了点……”
电梯开了，两个护士端着托盘走出电梯，声音渐行渐远。
王越提着手里的外卖，呆呆地站在原地。
400万、400万……凌医生欠了400万……
完了。
仿佛有无形的雷将他劈成了两半，他从身到心都接受着剧烈的煎熬。
“哎，你到底走不走？”
王越转动呆滞的双眼，听到身旁的人这样问他。电梯早就又来到了一楼，身旁人看着这个外卖小哥不知道在想什么，动也不动，不觉出声提醒。
“啊，走、走……”王越回过神，摁了楼层。
一直到他被凌睿叫住，他还是保持着一种麻木的神情。
“王越？”凌睿从诊室往外看，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垂着头走过。他站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追出诊室，抓住王越的手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长久以来的条件反射让王越在被抓住手的第一瞬间就抽出手往后跳，当他回过头发现是凌睿时更是又小小地后退了两步。
“还真是你啊，”凌睿挑眉笑了一下，看到王越后退的动作又觉得有点不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我没、我不是……”王越磕磕绊绊地解释，看见凌睿挑衅似的又朝他走了两步时顿时头大，“凌医生，别逗我了……”
他们站在医院靠近大门的走廊，身边来来往往的全是人，每个路过的人都看了一眼他们这一进一退的小游戏。王越被看得不好意思，脸上渐渐爬上一些红晕。
“跟我走。”凌睿见状也不多逗他，拽着人就把他拉进了诊室，顺手把门外的牌子翻到“午休中”的那一面。
王越：……不是我是真的怕您破产啊！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愧疚和自责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阻碍了他的行动。
好不容易抓到人刚要开口的凌睿：？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凌睿不理解，他只是很后悔那个吃夜宵的晚上脑子被加班磨到丧失思考能力，竟然忘记要微信。
这一个月内他在医院看到王越好几次，而且每次王越都探头探脑地在他诊室门口晃，但当他想叫住人的时候人却跑得比兔子还快，愣是不让他抓到。
白点这么多次外卖，凌睿生气地想。
这回好不容易抓到人，把人拽到房间里，结果一回头就看到王越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表情看着自己，感觉下一秒就要开始超度自己。
凌睿感觉不太妙。
在气氛滑向更诡异之前，凌睿开口先发制人：“微信，给我。”
王越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接话：“凌医生……对不起。”
在他看来，凌医生是顶好的人，因为他的缘故欠了滔天巨款，还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王越，你以死谢罪算了。
他头脑中仿佛有个声音这样对他说。
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穷神，明知道自己能力还不够还要去跟人接触。这下好了吧，人破产了，满意了？
凌睿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感觉难过得要哭出来的人儿，他觉得好神奇，王越小小的脑袋里好像存在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对什么不起，”凌睿气笑了，说，“一个微信都不给？”
王越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凌医生，你还是和我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什么，”凌睿上前弯下腰凑近他，拍了拍他的头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王越一惊，下意识就要往后靠，凌睿眼疾手快地揽住他，让他只能受制于自己怀里这一方天地。
“不……凌医生你是好人，我不想害你，”王越拼命地摇着头，几乎要哭出来，“您放开我吧，我会害你破产的……”
凌睿看着人快要给他欺负到哭出来，才放开手让人站直，他想了想觉得不对，又问：“什么破产？”
问完他自己又接了一句：“你说那四百万？”
王越没回答，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凌睿像是想到了什么，愣了半晌，末了他慢慢地勾起嘴角，慢悠悠地说，“既然你这么对不起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补偿我一下？”
王越忐忑地抬头看他。只见那人坐回椅子上，背靠着椅子，两条长腿自然地交叠在一起，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姿态悠然地说：“我有胃病，但是时常赶不上饭堂的饭，外卖吃多了也不好……”
“哎呀，怎么办才好呢……”凌睿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王越矛盾极了，他一方面觉得确实是自己的原因让凌医生遭受这样的不白之冤，确实应该给人点补偿；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还是与凌医生保持点距离为好，不至于让人家四百万变八百万。
“我……”王越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能这么没良心，多多少少得补偿人家一点才行，“凌医生，要不我每天多做一份饭，给你放桌子上？”
“好，那就麻烦你了，这是我的饭盒。”凌睿瞬间从座位上弹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掏出饭盒，又摸出手机，“微信给我。”
“快点通过我。”凌睿催促着，嘴角都是得意的笑。
怎么感觉怪怪的，王越点“同意”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
05
按照王越的设想，他只需要给凌医生送一段时间的饭，反正凌医生忙起来的时候人影都难见到一个，也不用担心会与他正面接触。
但现在，事情好像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样子的，王越想不明白。他已经连续给凌睿送了快三个月的午饭，送到医院同楼层的所有人都已经对他的到来见怪不怪，甚至还能每天跟他聊上几句。
王越拎着饭盒走出电梯，刚准备走进凌睿的办公室。
“哎！王小哥！”后面有一个人喊住王越。
王越回头，是凌睿的好友彭博。
“这是老凌的工资条，你拿好。”彭博说着，转身又去给其他人发工资条了。
王越手里拽着凌睿的工资条，没什么表情的抿了抿嘴。
凌睿不在办公室。刚才护士姐姐说他们在开会。王越在凳子上坐下来，掏出一个小包，将工资条拍了一张发给凌睿，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放进小包，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
手机振动，属于凌睿的红色财神的头像闪烁着。
“这个月发了？”凌睿问。
“嗯。”王越简单的回复。
“那你收着，想买什么自己拿去买，”凌睿回复很快，又补充道：“给哥买件新衣服吧，他那个也很旧了。”
“不急，先把债还了。”王越说。
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很久，他还是问道，“凌医生，我还是觉得这样怪怪的。”
“什么怪？”凌睿依旧回复得很快，估计没怎么认真开会，“今晚买点排骨吧，去你家吃。”
王越没说话，过了一会他又回复道：“没什么怪的，我手里留不住钱，平时也大手大脚的，你这么会精打细算，帮我管管钱，让我能早点还清那四百万，帮了我大忙了。”
挑不出什么毛病的说辞。王越回复了一个嗯。
认识凌越以来，他发现他对他的能力控制越来越好了，除了害凌睿欠下了四百万，之后就再没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在被王越发现凌睿又偷偷给病人补贴医药费而把自己的工资挥霍得差不多之后，凌睿把工资卡交给了王越，每个月的工资条也直接给他拿着。
一开始王越诚惶诚恐，说什么都不敢接那张卡，他抖着声音就要把实话和盘托出：“不行的凌医生，我会害您的，我是穷——”
“——穷人才知道怎么管钱，何况你不穷，你厉害得很。”凌睿打断他的话，直接把卡塞到王越的口袋，修长的手指擦过薄薄一层的口袋布料，王越大腿外侧的肌肤感受到一阵灼人的温度。他吓得抖了一下，脸上迅速的爬满红晕。
“帮帮我，王越，”凌睿用上目线看着他，像一只大狗在撒娇，“你也希望我早点还清债款不是吗？”
王越就这样晕晕乎乎地被凌睿骗上了贼船。他每天战战兢兢地拿着凌睿的卡，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能力，久而久之，竟然达到收放自如的程度了。
凌医生的还款也快要还清了。他一直有在外面请他那个叫张泯的朋友帮他炒股，这段时间股票大涨，收入不少。这样算算，不到一年多就可以还清。
王越开心地想着，他已经能顺利的控制能力，凌睿的钱很快也就能还清了。日子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跟凌医生搭伙过日子。
想到这里王越的心情还是沉了下去，凌睿是天神一般的人，没了债款他就是全医院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长得又一表人才，又怎么会看的上他呢。
他可是穷神诶，谁会喜欢贫穷呢？
王越叹气，想着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一定要先一步离开，才不至于显得那么狼狈。
*
“你那小媳妇儿，还没表白呢？”彭博一屁股坐到凌睿对面的凳子上，看着吃得正香的凌睿问。
“什么时候下手？”彭博自顾自的接着说，“你要再不下手可就危险了啊，我听到好几个护士说想要人微信了。”
凌睿抬起头看了彭博一眼，然后志在必得地说，“快了，等把钱还清。”
“你们别打他的主意。”
06
总之，在王越既期待又害怕和凌睿的非常期待的心情之下，他们终于迎来了债款还清的这一天。
为了庆祝，凌睿请了半天假，拉着人早早的就从医院离开，并且强制关掉了王越手机上的自动接单。
只是凌睿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王越的酒量这么差，几瓶下肚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胡言乱语了起来。
“凌睿！”王越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引得旁边几桌客人都投来目光。
凌睿赶紧抱歉地对别人点头示意。
“以后我……我……”王越醉醺醺地说，“我不养你了！你自己一边玩去！”
“工资卡，还给你！”他把卡往桌上一拍。
凌睿无奈地附和：“好好好，不养不养，我自己玩去。”
听到凌睿这样说，王越又觉得委屈了，他又伸手摁住工资卡，不给凌睿拿：“不行！你说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
是我老婆。凌睿在心里默默地想。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摁住王越挥舞的手，把人圈进怀里。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桌了。凌睿以诡异的姿势叫来服务员结账，又顺着姿势像抱小孩一样把王越抱着走出店。
醉后的王越没了平时小心谨慎的模样，倒是张牙舞爪的像只猖狂的野猫。凌睿觉得这人真的可爱得紧，抱着他做到江边的凳子上，不肯放手。
“哎哎……”抱着人整心猿意马的凌医生，突然感到传来一阵阵痛，王越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别咬别咬……”
“这是惩罚。”王越嘟嘟囔囔地说。
“什么惩罚？”凌睿逗他。
“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王越忽然又挥舞起手臂，“是一个穷神的爱！”
凌睿：……当时就不应该带哥和他去看什么《大鱼海棠》。
“好好好，”凌睿低低地笑着哄他，“那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
“凌睿的爱？”王越瞪着眼迷糊地回答，“可是凌睿爱我吗？”
“你接受的是一个财神的爱，”凌睿亲亲他的额头，看着他懵懵的神情笑道：“还没认出来吗？”
“王越，凌睿爱你。”
07
换届大会的时候凌睿顺着老财神的目光看到了王越。
“看到没，那个人，”老财神吹胡子瞪眼，“我们的死对头！他们最会笼络人心，你可千万要小心。”
与此同时，王越也顺着老穷神的目光看去。
“那边那个，死对头！”老穷神也吹胡子瞪眼，“他们最会玩弄人心，你可千万要小心！”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两个死对头就这样互相瞪了起来，而旁边年轻的后辈们，则是在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这大概就是第一次见面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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